禅者的秘密·饮食连载：第八章万法归一一归何处

五

猎人们已经一个月没来了，真秀也已经习惯了山里的生活，食物吃完了以后，他就会自己去山里转。

那天他发现了一个老葛根，以前在山上时，他和师父挖过葛根，葛根生于山坡、路边草丛中及较阴湿的地方，有黄褐色粗毛，块根呈圆柱状，外皮灰黄色，纤维性很强。茎基部粗壮，有时浅裂，侧生小叶较小。

由于葛根生长在地底下，冬天的时候叶子已经枯萎了，藤也已经枯萎成暗色的了，只能在地面上顺着枯萎的藤找到它。

这次找到的葛根比人腰还粗，依真秀的经验来看，应该有上千年了，他挖出来后，自己抬不动，就拿了斧头把葛根砍成几段，分次抗回木屋，在门口架起一堆大火，火上支了一个陶制的水缸，取来雪融化后，砍了一大块葛根放进去熬。

熬了一天一夜，葛根变成了黏黏的糊状，甜甜的，真好喝，这下真秀开心了。禅师看到这么粗的葛根也很惊奇，笑着说此为神品，葛根解饥退热，生津止渴，升阳止泻，是大大的好东西，真秀上座福报太大了。

除了葛根之外，真秀还学会了找野菜，认各种树皮，人们普遍认为，冬季野菜都已枯干，能挖来吃的野菜已经没有了。可是，以前冬安居时真秀也会挖野菜吃。

真秀清楚地记得去年在黄山冬安居的茅棚外有许多枯草，拨开枯草，发现嫩绿的荠菜就生长在下面，真秀像发现金矿一样忙活起来，第二天他美孜孜地来到另一块没草的地里，发现这块没有枯秸的地里，遍地都是荠菜，棵棵相接，就像是人家专门种的一样。

“冻荠此际值千金”，野生的荠菜不是绿色的，是红绿色的，野荠菜是报春菜，香味独特，营养价值高，在山坡向阳的一面也有不少的荠菜和青蒿，虽然被严寒冻得墨绿、铁青，可仍在顽强地活着，有的荠菜竟顶着小小的百花、花蕾与凛冽的寒风抗争。

冬天的黄山上还有很多冬笋，只是这么多年冬安居从未见到过今年这样的千年葛根。后来他越走越远，发现了有许多虫草。

以前听师父说起过有一种虫子，又是虫又是草，感觉不可思议，师父还画过一张图，告诉他这是植物中补气的圣品，配合修炼时食用效果更好，这次他在贡嘎山东西坡都看到了，真是喜出望外。

这个冬天对于真秀来说是最难忘的一个冬天了，千年葛根他和师父一起吃了整整两个月才吃完，真秀明显感觉自己健壮了，食欲降低了，吃一点就饱了，而且下丹田温热，气感很强，打坐时气往上冲，感觉很舒服。

他好像感觉自己还长高了，在山上爬山的速度也可以跟上师父了，而且一点也没有刚上山时一爬就气喘的现象。

那夜又是一夜狂风呼啸，第二天清晨推开木屋的门时，映入真秀眼帘的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人间净土，真秀看见树上有几只小鸟飞来飞去，飞着飞着就落到木屋前的院子里，叽叽喳喳的，边说着话边戏耍着，忽然一只野兔从前边跑过，一眨眼就不见了。

此时，真秀怦然心动，小鸟、野兔也没有穿鞋袜，我为什么要穿鞋袜在地上走呢？一念及此，真秀脱去鞋袜，光着脚出了木屋。

雪粉粉绵绵的，一脚踩下去快到膝盖那么深，真秀快乐地往山上走着，一点也不冷，看着山上的树，地上的雪，身边的冰川，还有偶尔闪现的野兔，天空自由的小鸟，真秀此刻感觉真正和山、和雪、和自然合一了。

“心无挂碍，无挂碍故，无有恐怖，远离颠倒梦想、究竟涅槃、三世诸佛、依般若波罗密多故，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”。真秀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《心经》中的这一段。

真秀越走感觉下丹田越发热，脚底滚烫，他惊奇地发现，脚踩下去的雪在那么厚的积雪中可以当下融化，留下一个个看得见地面的脚印。

他立即想起了几个月前，在终南山时丹元师兄跟他讲的一些道家的修法，如何打通气脉头顶清凉，脚心滚热，丹元师兄说纯阳真人在雪中散步，脚过之处，冰雪立融，难道······

“师父！”真秀大喜，发脚狂奔，接近木屋时看到师父挺身站立门口，仰望蓝天，一袭白衣，飘然若仙，真秀呆呆地望着，脑海中闪现出纯阳真人身边那只绝世而独立的白鹤，师父此时不就是那只白鹤吗？

真秀瞬间悟道了，原来道和禅是通的，禅修虽然不炼丹道，看上去禅修打坐和功夫没有什么关系，但一样得到“坐听无弦曲，明通造化机”。

品仙乐之音、钟鼓之韵，得五气朝元、三花聚顶，如晚鸦来栖，心胸开朗，智慧顿生，明通三教经藏，默悟前生根本，豫知未来休咎，山河大地如在掌中，目视万里，得六通之妙，这不就逍遥绝恼“端的上云梯”了吗？原来不论何种修法都是殊途同归，禅道不二！

“师父，师父，我悟道了！”真秀大声呼唤着师父。

“那天上山您问我，万法归一，一归何处？”真秀怕师父听不清楚，一字一句地大声说道，“真秀现在终于明白了！万法归一，一归不二！”

师父低头转身，看着欣喜如狂的徒儿，师徒二人对望着，欢喜地笑着······

下期内容：茶密小讲堂（八）

《禅者的秘密·饮食》

作者：悟义

本书为茶密修养禅文化丛书之一，通过生动的故事和浅显的文字，讲述了中国禅文化对于饮食的观点和智慧，帮助人们领会中国传统饮食文化的精要，为现代人合理饮食、健康生活提供了有益的途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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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摘自中国禅修养导师——悟义老师作品《禅者的秘密?饮食》